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棋牌活动家董齐亮
更新时间:2011-11-3、浏览次数:

  从此以后,董其亮更是棋名大振。
 
  后来,董老深刻检讨自己同李武尚叫阵赛棋有不当之处,他说:“挂这么大的彩金,实质上是一种罔顾法纪的赌博行为,当时1951年虽然人民政府还来不及制订完善的法律,棋坛下彩也习以为常,但作为一名新中国的公民,特别是国家干部(董老当时是国营企业的技术人员),应当自觉认识到所犯下的原则性错误。”他说:“从那场棋赛以后,自己时刻警惕不但大彩不挂,连小彩也务必禁止。”半个多世纪以来,董老严于律己不怠。
 
  记者问,当今对弈挂彩已是客观现实,这问题您怎么看?
 
  董老回答:“‘赌’似可分三个层次,英语里‘gambling’是赌博,‘bets’是赌注,‘stakes’是注金。我不赞成gambling、bets,而认为stakes似乎还有人持不同观点,比如西方国家的某些俱乐部,假定门票是10美金,一杯咖啡10美金,吃一顿饭40美金,加起来是60美金,翻一番是120美金,如果stakes不超过120美金,在西方往往是允许的,就不算赌博。”
 
  董老还指出国内的不同观点:“上世纪五十年代,北京有个下围棋的前辈叫金亚贤,是老中医,胡子长长的白白的,蛮体面的,但他却认为‘下棋不挂彩怎么进步?’这个问题至今没有彻底解决。”为了说明这个观点,董老还举出几个例子,现在的棋,彩不是棋手自己下的,是人家拿出钱让棋手去争,这是打比赛;如果底下俩人下棋,什么都不带,就下着玩,质量就不会太高,所以,“下棋不挂彩怎么进步!”为了说明这个观点,董老还举了几个例子:“家庭里,夫妻儿女之间打麻将都挂一些彩,这是国情;在国外,挂彩的现象更普遍,如在缅甸,一人说中午之前下雨,一人说不会,得,打赌吧,以12点为线,说好多少钱,就打上了;在欧洲下棋挂彩是很普遍的:你说A赢,我说B赢,就打赌,说好多少钱,这能提高兴趣,也是生活中的娱乐……当然,农村推牌九呀什么的是gambling,把房子、地、老婆都输掉了,这是大赌,应该禁止,严重者还要罚款、坐班房。”
 
  董老说,gambling、bets和stakes的界限怎么划分,如何区别对待,应当加以研究,有个说法,以利于建立和谐的社会。
 
  积极从事棋牌活动   成为特级国际裁判
 
  董齐亮1957年获得过北京市象棋冠军,后曾多次代表北京参加全国团体赛和个人赛;1960年,“旷世棋王”胡荣华获得他首个全国个人冠军,正呈上升势头,但在团体赛中却被董齐亮击败,后来,胡荣华有一次向外宾介绍董齐亮时说:“在全国比赛中,董先生是惟一赢过我棋的人。”董老的棋力可想而知。
 
  下棋为董老赢得的是棋名的一半,他棋名的另一半来自他的裁判经历。
 
  董齐亮是中国四大特级国际裁判员之一。据《中国象棋年鉴》1990年版记载:另三位是陈松顺、刘国斌和季本涵。
 
  董老参与象棋裁判工作,可追溯到上世纪五十年代。当时,国家体委准备纳入棋类项目,但要有人做比赛程序、比赛规则等前期的筹备工作,这些人既要有文化,又得是内行,这样,董老与五六十年代的著名象棋理论家张雄飞等被抽调出来搞《象棋竞赛规则》。由于象棋人口众多,分布广泛,特别是南方与北方存在较大差异,如“打几还几”、“长将”、“长捉”、“长拦”等,为避免比赛时出现矛盾、争执,他们多次听取北方棋手的意见,尽可能地缩小分歧,经过紧张劳动,新中国首个《象棋竞赛规则》出台并在首届全国象棋大赛上应用。
 
  从首届全运会象棋比赛担任副裁判长(裁判长为谢侠逊)起,董齐亮在“文革”前、“文革”后多次担任全国象棋赛的裁判长。他熟悉棋规,执法公正,有权威,有威信,多次化解桌上纠纷。
 
  董齐亮原来一直是中国象棋协会裁判委员会主任委员,亚洲象棋协会学务委员和裁判委员。
 
  利用业余时间做推广普及工作,是董老象棋活动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
 
  北京市少年宫1956年开办象棋班,张雄飞教了一年因故离开,离开之前推荐董齐亮任教。董齐亮在少年宫教了十年棋,直到“文革”开始,少年宫停课。十年间,董老教出了许多学生,有些学生至今与他保持着联系。
 
  1977年,董齐亮与杨官麟、胡荣华组团出访菲律宾、香港和澳门,当地媒体原拟给他冠以“象棋理论家”身份,但他说他只写过几篇棋评,不敢称家,但最后他还是被冠以“著名棋评家”名分出现在当地报刊上。其实,“著名棋评家”对于董老名副其实:他从20世纪四十年代即在上海《象棋界》撰写文章,五六十年代更是在北京日报、北京晚报、新民晚报、中国体育报等报刊上评注棋局,报道棋讯。
 
  正如董齐亮的棋名由棋手和裁判两部分组成一样,说董齐亮的棋而不说他的桥牌同样有失完全。董老上世纪四十年代在上海即学会了桥牌,五十年代与象棋名家屠景明搭档曾数次夺取奖牌。“文革”过后,作为桥牌先驱,他受邀在中央电视台开设桥牌课程,在大学讲授桥牌,在各类比赛中获得许多冠亚军。
 
  董老身上有许多故事,像十年前在温州平阳与蒋川(北京中加象棋队队员,象棋大师)的交往,像他写《怎样防避漏着》(与人合著)的经过,像他与中央高层领导以及海外华人下棋、打牌的故事,等等,都使他的人生充满棋趣与牌趣,色彩缤纷,斑斓灿烂。
 
  采访结束的时候,记者问:“您是局级干部,是您所辖部门的部长、书记,可谓仕途坦坦,——您的棋牌特长在您的晋升中起作用了吗?”
 
  董老说:“没有,没起直接的作用。”
 
  记者又问:“您这辈子没吃上棋牌这碗饭,遗憾吗?
 
  董老说:“不遗憾,”接着他又引发了一通议论:“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,在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指引下,三棋和桥牌均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和进步,在国际国内起到别的项目所不能替代的积极作用。但还应看到,棋牌竞赛、棋牌文化是要通过专业水平的提高来为经济为政治服务的,因此,一切从事棋桥牌工作的专业人员,也包括业余爱好者,都应该正确认识,积极作为,有人说‘下棋多好,不用上班,收入不少,公费旅游,还拿报酬’,对此胸无大志、不作为的人,我管这叫真正的误入‘棋’途,是很可悲的。我自己在过去的棋牌生涯中,总是努力把握住、处理好这个问题。而今已步入高龄老人行列,我还抱着‘小车不倒只管推’的精神,但客观条件一是有‘小车’,二是需要去推。主观条件上要量力而行,推车要慢些,推的要稳些,真正做到有自知之明,不能给别人添乱。”
 
  最后,董老对有人把他说成是“棋坛隐者”作了解释,他引用唐朝刘禹锡“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晴还有晴”、宋朝司马光“相见争如不见,有情还似无情”以及清朝纳兰性德“人到情多情转薄,而今真个不多情”等诗句,来表达他的真实情怀,他对记者说:“不知妥否,能为棋友谅解否?”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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