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谱控

胡荣华自传
更新时间:2011-10-21、浏览次数:

  我学中国象棋大约是在八、九岁的时候,这个年龄在当时似乎已经晚了一些,咱为那时报缮 经常出?六龄童、七龄童的小棋手名字。在介绍一些象棋名手时,也常常出现五岁、六岁弈棋等文章。我学象棋的第一个启蒙老师应该算是我的父亲,尽管以现在的标准来衡量,水平是很低的。 可是却使我对象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。每天晚上,父亲总是把我和姐姐叫到桌前,教我们下棋。当时,他当然不会想到我真的会成为一名棋手。当时父亲教我们下棋,为的是是增添家庭生活的乐趣,又可以不使我们这些孩子因为无事可做,而去惹事生非。一开始,我就对三十二个红黑子有好感,但水平太差,甚至连姐 姐也下不过?正巧,我住的街道和同幢房屋中,有很多人喜欢下象 棋。当时,还有一些在我眼中是相当不错的“高手”。其中有两位曾经常到淮海中路的凌云阁茶楼喝茶下棋。五十年代 初的凌云阁是上海棋坛名手荟萃的地方,外地棋手到上海,也必定要到那里去“拜访”。因此,就凭“到过凌云阁下棋”这句话,就可赢得人们的尊敬敬?我学会车、马、炮走法后、开始在学校里找同学下棋。很快,学校班级的同学都不是我的对手,于是转到里弄找同伴下棋,但年龄相仿的孩子会下棋的不多,我就找大人“比赛”。那些叔叔伯伯也愿意和我下一、二盘。不过大人终究比小孩强,他们先让我车、马、炮我还要输,可是不久就逐渐只能让车、马,以后只能让单单车、双马、单马,直到让先……大约经过两年多的时间,一无傍晚,那位经常和我下棋的叔叔和我下了几盘棋后,终于以郑重的口气说:“以后不能让先了,应该平下了。”我早就盼望他说这句话。在那天晚上,我吃饭也感到特别的香。

   我的棋艺有了长进后,父亲、姐姐早已不是我的对手, 虽可是却出现了新的矛盾。原先总嘻嘻地看着我和爸爸、 姐姐下棋的母亲,却坚决反对我下棋了。有好几次把我的棋子丢到炉子里烧掉。她坚决反对我下棋的理由有两条:一是经常迟回家。二是我下完棋后,喜欢独坐在那里默想胜负关键的棋,有时吃饭,嘴里含着饭挂在想棋。母亲怕我想棋想入了“魔”,于是采取了烧棋的坚决措施。经过两次烧了买,买了烧的反复,母亲终于让步了。因为事实证明我既没有想棋人魔了也没有因为下棋耽误学校的功课。再加上父亲的支持,母亲终于不再反对我下棋了。

    在小学,我很快成了学校的“棋大王”,每天放学回家。先做完了功课(那时好像功课不多多,我经常在学校里就做好了),就找人杀几盘,如果实在找不到人,就到附近的一个棋摊上去看别人下棋。记得当时摆棋摊的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中年人,因为我经常去看棋,所以摊主也认识了我。一天,也许是生意清淡,摊主就主主动招呼我上去和别人下棋,他讲明如果我输了,不用付钱,如果我赢了,就由对手付两分钱。我当时只有十岁多一点,,一般大人哪会把我放在眼内,没想到我竟连胜了几盘,换了几个对手,我一个钟点里竟胜了十盘。这一来,我大过了棋瘾,摊主也十分高兴,要我经常去玩,因为让小孩子招引对手,还是很合算的啊!

    从这以后,我的棋路宽了,也结识了不少“棋友”,棋摊生意也兴隆起来。应该说,在我十一岁的时候,我在当地街道已经是一个“小棋王”,但是棋艺总是提高得不快。一天,有位在棋摊上认识的熟人。他把我带到肇家滨路,请一位老师指点我下棋。这位老师就就是早年在扬州有名的王剑客之———窦国柱。记得我去的时候是夏天的下午,我俩走了很多路(当时肇家滨还是条臭水滨),才到了窦老师的家。可是当我们到他家时,窦老师正好午睡。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。窦老师醒了,看到我们这样样诚意,也非常感动,赶快拿出棋盘和我下棋,我也不客气。拿起棋就先走了一个当头炮,接着又结成了连环马。开始,窦老师只是漫不经心地随便走走,谁知中盘时我强渡了一中兵,使他大吃一惊,费了一番力气,一才弈成和局。事后窦老师十分满意地说:“今天我用了五成力量,这小家伙能下和,是一个可造之才。”

   一九五七年夏天暑假,一炎热的天气使得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去,我也因为找不到对手下棋,感到十分无聊。

   一天,又有一位下棋“老朋友”到家里来找我,他告诉我上海市少年宫暑假中将举办中小蜒 生象棋比赛,问我想不想参加,这对我来说,当然是求之不得之事,于是请他帮我报名,参加小学生组的比赛。上海市少年宫,绿菌草地和整洁的楼房,是我十分向往的地方,我虽是少先队员,可是当适 也很少有机会进去的。 现在有机会在里面参加比赛,当然是十分高兴的事,这位热 心的棋友叫第亭,当时在邑店区文化馆工作。他不仅帮我报名,而且经常陪我一起去少年宫,有时还陪我一起回家。每当我想起这点时, 总是从心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。

   少年宫的比赛,应该说是相当紧张的。参加的小棋手有上海颇有名气的“六龄童”、“七龄童”、“十龄童”,特别是十龄童,当时被认为夺标呼声最高。可最后我以不败的战绩夺得了冠军。少年宫奖给我一面三角锦旗和一副象棋。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,第一一次得到的奖品。发奖结束,我赶快回家,把喜迅告诉父亲、母亲、姐姐、叔叔,还有大大小小的棋友,好让他们和我一起高兴。

   就是在少年宫比赛时,我见到了中国象棋老前辈——棋王谢侠逊。当时谢老虽然已经年逾构畔 ,但精神奕弃,声音洪亮。他看到我很高兴,让我两先下了一盘棋,结果下了盘和棋。谢老拉着我的手高兴地说:“不错,不错。”

    少年宫比赛以后。我开始有些小名气了。当时有人介绍,我到上海城隍庙得意楼茶室内去下棋。城隍庙得意楼当时建在豫园九曲桥附近,它是上海市象棋表演队的表演场地,也是一些名手举行表演比赛的场所。当时表演的程序是先由两位名手对奕,然后由我这这样的“小不点”与来宾应战。作为余庆。一次,两位高手表演结束:按老规矩,我上台等候来宾,这时不知谁叫喊了一句:请名手和我下一盘。这突如其来的情况,把大家搞得手足无措。因为对我来说, 能和名手下棋,当然再好没有了! 可是让名手和小棋手下棋,却是另一回事,又有谁会愿意呢。整个茶楼静了一会,一位名叫陈昌荣的老棋手笑容满面地走到我面前说:“我陪你下一盘。”陈昌荣先生当时是上海海前六名的好手,我尽管先走, 还是很紧张。陈昌荣先生鼓励我说:“没有关系,心定点下好了。”这才使我下得比较放松。经过近一小时的鏖战,我竟意外地胜了这盘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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